清风浮动窗口的古树,屋内寂静一片,唯有郁詹醉酒后热到不太正常的吐息落在时故脸侧,让他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。
莫名的,时故有些害怕。
他不是没和郁詹同床共枕过,但这却是他郁詹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,从来都不是。
尽管他外表看上去暴躁易怒,但大部分时候,那都是用来迷惑世人的伪装。
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成个鲁莽无能的筑基期受人欺压,也曾在好几次对着时故把持不住时悬崖勒马,“忍”
之一字是他尚还年幼之际就在无数次生生死死中明白了的道理,可是这一次,郁詹的心乱得彻彻底底。
郁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酒精会麻痹人的思绪,他只知道,在这一刻,他恨不能把时故揉进自己的身体里,永生永世都不分离。
这些时日对方的失踪,已经快将他逼疯了。
夜色很浓,周围寂静无声,尽职尽责在庭院间巡视的黑衣人轻飘飘的脚步成了黑暗中唯一声源,忽然,一阵奇怪的响动在院中回荡。
这声音极小,若非全神贯注几乎不可能听得清楚,巡视着的黑衣人们一顿,疑惑地凝神辨认,却始终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动静。
非要说的话,有点像猫叫,但又不是正常的那种,哭似的,就这么小小声的听一耳朵,都让人觉得心头发痒。
不过……位置倒是能够确定,貌似是从郁詹的房中传来的。
清风拂动,黑衣人们难得有些犹豫。
要说这些天最清楚郁詹状态的人,其实不是范宏胤,更不是张赤霖,而是这些时时刻刻守在郁詹身旁的侍卫。
郁詹一个人喝闷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,偏偏他还有喝完之后摔酒坛的习惯,动静弄得不小,因此几次闹出乌龙之后,黑衣人们已然不敢随意闯进他们尊上的屋子了。
况且,万一这动静是郁詹悲痛过后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,那迎接他们的恐怕就不止是一顿责骂那么简单。